[目录]
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 .阿加莎·克里斯蒂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11 | 12 | 13 | 14 | 15 | 16 | 17 | 18 | 19 | 20 | 21 | 22 | 23 | 24 | 25 | 26 | 27 | 28 | 29 | 30 | 31 | 32 | 33 | 34 | 35 | 36 | 37 | 38 | 39 | 40 | 41 | 42 | 43 | 44 | 45 | 46 | 47 | 48 | 49 | 50 | 51 | 52 | 53 | 54 | 55 | 56 | 57 | 58 | 59 | 60 | 61 | 62 | 63 | 64
上一页 下一页
  他问我是否读过邓恩①的《时间试验》,还借了一本给我,从那时起,我发现自己有了某种变化,不是内心变化,由不是外表的变化,而是我看待事物更客观了,在一个充满着内在联系的大千世界里,我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人们可以不时地把握自己,从另一个既有的平面上观察自己的存在。
  --------
  ①邓恩(1867—1936)美国幽默作家和新闻记者。--译注

  开始时会很笨拙,但是从那一刻起,我的确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舒适感和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对宁静的真切理解。
  对其里斯·维克斯,我感谢他引导我心胸开阔地面对生活。他藏书很多,有哲学及其他各方面的,他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有时我怀疑我俩还能否再次见面,我觉得不见面也知足了。我俩就像黑夜里撩舷而过的两艘航船。他递过一件礼物。我接受了。这是一件不曾有过的礼物,因为它是智慧的礼物。它来自头脑,而不仅仅来自心灵。
  我不能在巴格达再呆下去了,因为我急于赶回家准备过圣诞节。
  在旅馆里,我结识了皇家非洲步枪队的德怀尔上校。他到过世界许多地方。他上了年纪,对中东的事无所不知。我俩的话头是从肯尼亚和乌干达开始的,我提到我的哥哥曾在那儿住了许多年,并告诉他我哥哥叫米勒。他审视着我,随之脸上浮现出一种我已熟悉的表情,一种充满疑问神情。
  “你是说你是米勒的妹妹?你哥哥是烟鬼比利·米勒?”我从没听说过烟鬼比利这个绰号。
  “疯疯癫癫的?”他探询地补充说。
  “是这样,”我很同意他的看法。“他总是疯疯癫癫的。”
  “你比他年纪小多了,是不是?”
  “比他小十岁。”
  ”他出门时你还是个孩子吧?”
  “对。我对他不熟悉,可他放假时常回家来。”
  “他后来怎么样了?我曾听说他住进了医院,后来就没消息了。”
  我介绍了我哥哥的生活的情况,他如何被送回家等死,虽然医生说他活不多久了,可他又活了几年。
  我和德怀尔上校从此结为好友。有时我去他那里吃饭,有时他来我旅馆进餐;我们的话题总是扯到肯尼亚、乞力马扎罗山、乌干达和维多利亚湖,以及我哥哥的一些轶事上。
  德怀尔上校以一种专横和军事化的方式给我安排了下次出国旅行的游玩日程。“我给你安排了三次旅行,”他说,一旦你合适,我又脱得开身,我就跟你定下时间。我想到埃及什么地方碰头。”接着他把旅行计划讲给我听。
  我脑海里时常出现疑窦:这样的日程安排我身体吃得消吗?也许,我们俩人都知道这种安排不过是想想而已。他是个孤僻的人。德怀尔上校行伍出身,过着严格的军旅生活,而且渐渐地与不愿离开英国故土的妻子产生了隔阂。据他说,她所关心的就是在幽寂的路边有所清静的小房子过日子;他的孩子对他回家休假毫无亲热的表示。他们认为他去原始地区旅行是荒唐的。
  这时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渐渐地变了。炙人的太阳见不到了,甚至偶尔会下场雨。我订了回国的票,可能我会怀着遗憾之情告别巴格达,但也不尽如此,因为我已经制订了重返巴格达的计划。


3

  回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我搭乘劳埃德·的里雅斯蒂诺号船去贝鲁特旅行。在那儿住了几天,再次随奈恩运输公司的车队穿越沙漠。船离开亚历山大勒达沿海岸航行。海面波浪起伏,我身体有些不适。在船上,我注意到另一位妇女,这位叫西比尔·伯内特的妇女后来告诉我,她也不习惯于颠簸的海浪。入们通常叫她鲍夫·伯内特,是当时的空军少将查尔斯·伯内特爵士的妻子,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去和丈夫团聚。她是个很有见地的女人,心直口快,爱好旅行和观赏异国风光,她在阿尔及尔有一套漂亮的住宅。
  同行的人中,还有一些英国天主教徒,她们去伊拉克瞻仰《圣经》中提到过的地方。领头的是一个面目凶恶的女人,叫威尔布里厄姆婶婶,西比尔·伯内特说她活像个大甲虫,说得太对了。她是个人人都想和她作对的女人。
  我们到了巴格达,我拜会了几位老朋友,在那痛快地玩了四五天,随后就接到伍利夫妇的电报,去了乌尔。
  这年六月,我曾在伦敦见过他们,当时他俩回家探亲,我还把刚刚买下的克莱丝威尔街巷中的一幢小房子借给他们祝就在他俩修缮房屋时,他们为我安排了一项迷人的计划。
  我在初夏前一星期左右到了乌尔,待他们收拾好行李后,就和他们一道走,穿过叙利亚,直奔希腊,能和他俩同行去希腊的德尔法,我很高兴。
  我顶着沙漠风暴到了乌尔。以前在那儿旅行曾遇到过沙漠风暴,但这一次更猛烈,持续了四五天。我从没领教过四周到处弥漫着沙粒的情景。尽管窗户紧闭,还挂着防蚊帘,可到了晚上,床上仍是一层沙子。虽然睡前到门外抖干净,但次日早晨脸上的沙子还是不少。整整受了五天的罪。
上一页 下一页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9 | 10 | 11 | 12 | 13 | 14 | 15 | 16 | 17 | 18 | 19 | 20 | 21 | 22 | 23 | 24 | 25 | 26 | 27 | 28 | 29 | 30 | 31 | 32 | 33 | 34 | 35 | 36 | 37 | 38 | 39 | 40 | 41 | 42 | 43 | 44 | 45 | 46 | 47 | 48 | 49 | 50 | 51 | 52 | 53 | 54 | 55 | 56 | 57 | 58 | 59 | 60 | 61 | 62 | 63 | 64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