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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爱的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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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答他说:‘咿呀,不对。只要正直无愧,就什么议论都不会发生的。良心就是无上的裁判官。如果把良心所命令的事用了头脑去做,即不会有错误。只要是有利于己的事,人就容易诡称为善行,可是良心在内心大声怒责这种任意假造理由为恶行辩护的罪人。仅是理由,不能遏灭良心的呼声。照良心之声思考了去实行,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在二人之间,这样的意见之争,不止一次二次。勃罗斯匹泪对于我的话常摇头表示不服,可是口头上却勉强地答应遵从我的希望去做。
  “后来,我因别事到了桑港,有两年没有回来。消息阻隔,无从知道勃罗斯匹洛的状况。
  “及由桑港回来,先到日内瓦一行,才回到久别的桑·德连寨、勃罗斯匹洛迎待我时,美尔笑说:‘请代我欢喜,有一件很得意的事哩。我在勃列克号船上可赚十五万元。’
  “我并未欢喜,反吃了一惊。‘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我急忙问。
  “‘没有什么,将来再详细地告诉你吧。’勃罗斯匹洛很是泰然。
  “我很担忧,急思探询事情的内幕。不料未到一星期,日内瓦的裁判所即来把我和勃罗斯匹洛一并传去。原来他已被人以诈欺取财的罪名告发了。
  “幸而勃罗斯匹洛的律师辩护得好,事情顺利,得宣告无罪。可是我总不放心。及从勤列克号某旧船员探明真相,为之大惊,原来勃罗斯匹洛曾行了昧心的大欺诈。
  “只要有钱赚,就什么正义道德都会蔑视的勃罗斯匹洛,曾向船发保险公司用了大大的诡计,骗得了大大的横财。当我不在时,他就独自管领勃列克号的。从马赛开出的时候,他竟瞒了受主,用盐水装入许多桶中,冒充葡萄酒,保了很大的险。不消说,许多桶之中有两桶是真装葡萄酒的,保险公司来检查时,他运用手法,只把真的两桶给他们检查。
  “于是,船出海了。他要瞒骗葡萄酒的受主,就在航行中故意制造危险,把船驶上小礁去,先叫船员避难上陆,再雇人把假货抛入海中。这样一来,价格四万元的勃列克号是乌有了,他却可以赚过十五万元的保险金。
  “我从那旧船员得知了内情,就立刻跑到勃罗斯匹洛那里,硬压住气愤说:
  “‘勃罗斯匹洛君!你在想昧了良心发横财呢。’
  “‘说哪里话,官司不是胜诉了吗?’他呆滞了一会儿,支吾地回答。
  “‘请勿欺骗我。你无论怎样地为自己辩护,你的讼师无论怎样会弄舌巧辩,我是不答应的。’
  “‘你何必来说这样的话呢?事情已早解决了。’勃罗斯匹洛仍想逃避。
  “‘你干的不是欺诈吗?快把保险金如数退还保险公司。’我板起股说。
  “‘那就一面失去了勤列克号,一面还须负担所装货物的损失了。’勃罗斯匹洛说出他的难处来。
  “‘你说货物吗?货物我不知道。至于勤列克号,原是我和你的公有财产。现在我把我的一半的权利全部让给了你。我重视你的名誉,如何?但愿你自己勿再做有丧于你的名誉的事。我从此不愿再与你共事了,请你独自一个人去做吧。’
  “我这样说了,就和勃罗斯匹洛告别。大概我的话很激动了他的良心了,勃罗斯匹洛终于不曾向保险公司去领保险金。但是他名字上仍留着了一个拭不会的污点。
  “这以后,虽听说勃罗斯匹洛曾向南美阿善丁国的勃爱斯诺·阿伊莱斯航行,可是详细情形无从知道。这样地过了八年,有一日,我接到他从列瓦来特发出的信,拆开一看,信中简单地这样写着:
  “‘久不写信给你,很对不起。我今患了重病在此疗养,自知已无生望了,寂寞不堪,苦思与你一见。请来看我一次,这是我最后的祈求。’
  “我那时尚未忘去勃罗斯匹洛的罪恶,每次想到,就感到刺心也似的苦痛,涌起难遏的怨念来。因此虽接到了信,究竟去看他呢,还是不去?却思忖了好一会儿。终于被那最后的祈求一语所牵引,决定到可玛湖畔的列瓦来持去看他。
  “勃罗斯匹洛患了厉害的中风症,在病院疗养。我去看他时,他正在安乐椅上卧也似的坐着。一见到我,什么都不说,只鸡鸣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立起走到桌子旁,开了抽屉,取出一个大大的纸包!
  “‘这这……这里面盛盛……盛着二万元,是勃勃……勃列克号的代代……代价的——……一半。你你……你为了我我……我的名誉,曾大大……大度地把把……把这给予了我。托托……托了你的福,我我……我在勃爱诺斯·阿伊莱斯大大……大赚了钱。现现……现在把这奉奉……奉还给你。这这……钱不是作作……作了弊赚来的,我我……我为想恢复男男……男子的名誉,什什……什么苦都已受受……受过。请请……请把这收了……’他这样口吃着恳切地说。
  “我被他的态度所感动,一言不说,接受了纸包。勃罗斯匹洛口吃着继续说:
  “‘白契君:我我……我现在把债金还还……还清了,你你……你非恕看我不可。知道我我……我的罪恶的,恐恐……恐怕只有你一人吧。我我……我不得你的总有,无无……无论如何不能到下世去,请总恕……恕有了我。恕恕……总有了你你……你的老朋友。’
  “我对着流泪忏悔的勃罗斯匹洛,自己也几乎要出眼泪了,可是竭力忍住了,用严格的语调对他说:
  “‘那么请凭了良心说真话,你在勃爱诺斯·阿伊莱斯,八年之间确在正直地劳动吗?’
  “‘当当……当然罗。凭凭……凭了母亲的名宇,我我……敢……’勃罗斯匹洛这样口吃着回答。
  “我听到他这样说,就安慰他:‘好,那么,我不再把勃列克号的事放在心里,也不再计较你过去所做的行为了。请安心吧。’
  “这样一说,勃罗斯匹洛欢喜得至于紧抱了我放声而哭、他从那时重新另做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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