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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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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道:“我知你的来意。知道拿住展昭,你会和丁家弟兄前来救他。但我有言在先,已向展昭言明:不拘时日,他如能盗回三宝,我必随他到开封府去。他说只用三天即刻盗回。如今虽未满限,他尚未将三宝盗回。你明知他断不能盗回三宝,恐伤他的脸面。今仗着人多,欲将他救出。三宝也不要了,也不管姓展的怎么回复开封府,怎么有颜见我。你们不要脸,难道姓展的也不要脸么?”徐爷闻听,哈哈大笑道,“姓白的,你还做梦呢。”即回身大叫:“
展大哥,快将三宝拿来!”早见展爷托定三宝进了厅内,笑吟吟地道:“五弟,劣兄幸不辱命,果然未出三日,已将三宝取回,特来呈阅。”
  白玉堂忽然见了展爷,心中纳闷,暗道:“他如何能出来呢?”又见他手托三宝,外面包的包袱还是自已亲手封的,一点也不差,更觉诧异。又见卢大爷、丁二爷在厅外站立,心中暗想道:“我如今要随他们上开封府,又灭了我的锐气;若不同他们前往,又失却前言。”正在为难之际,忽听徐爷嚷道:“姓白的,事到如今,你又有何说?”白玉堂正无计脱身,听见徐爷之言,他便拿起砍伤了的椅于向徐爷打去。徐爷急忙闪过,持刀砍来。白玉堂手无寸铁,便将葱绿氅脱下,从后身脊缝撕为两片,双手抡起,挡开利刃,急忙出了五义厅,竟奔西边竹林而去。卢方向前说道:“五弟且慢,愚兄有话与你相商。”
  白玉堂并不答言,直往西去。丁二爷见卢犬爷不肯相强,也就不好追赶。只见徐爷持刀紧紧跟随。白玉堂恐他赶上,到了竹林密处,即将一片葱绿氅搭在竹子之上。徐爷见了,以为白玉堂在此歇息,蹑足潜踪赶将上去,将身子往前一蹿,往下一按,一把抓住道:“老五呀,你还跑到哪里去?”用手一提,却是一片绿氅,玉堂不知去向。此时,白玉堂已出竹林,竟往后山而去。看见立峰石,又将那片绿氅搭在石峰之上,他便越过山去。这里徐爷明知中计,又往后山追来。远远见玉堂在那里站立,连忙上前仔细一看,却是立峰石上搭着半片绿氅。已知玉堂去远,追赶不及。暂且不表。
  且说柳青正与白五爷饮酒,忽见徐庆等进来,徐爷就与白五爷交手。见他二人出了大厅就不见了,自己一想:“我若偷偷儿地溜了,对不住众人;若与他等交手,断不能取胜。到了此时,说不得乍着胆子,只好充一充朋友。”想罢将桌腿子卸下来,拿在手中嚷道:“你等既与白五弟在神前结盟,生死共之。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真乃叫我柳某好笑!”说罢,抡起桌腿向卢方就打。卢方一肚子的好气正无处可出,见柳青打来,正好拿他出出气。见他临近,并不招架,将身一闪躲过,却使了个扫堂腿,只听噗通一声,柳青仰面跌倒。卢爷叫庄丁将他绑了。庄丁上前将柳青绑好。柳青白馥馥一张面皮,只羞得紫巍巍,满面通红。好生难看。
  卢方进了大厅,坐在上面。庄丁将柳青带至厅上。柳青便将二目圆睁,嚷道:“卢方,敢将柳某怎么样?”卢爷道:“我若将你伤害,岂是我行侠尚义所为。所怪你者,实系过于多事儿。至我五弟所为之事,无须与你细谈。”叫庄丁:“将他放了去罢!”柳青到了此时,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卢方道:“既放了你,你还不走,意欲何为?”柳青道:“走,可不走吗?难道说我还等着吃早饭么?”说着话,搭搭讪讪的就溜之乎也。卢爷便向展爷、丁家弟兄说道:“你我仍需到竹林里寻找五弟去。”展爷等说道:“大哥所言甚是。”正要前往,只见徐爷回来说道:“五弟业已过了后山,去的踪影不见了。”卢爷跌足道:“
众位贤弟不知,我这后山之下乃松江的江汊子,越过水面,那边松江极是捷径之路,外人皆不能到。五弟在山时,他自己练就的独龙桥,时常飞越往来,行如平地。”大家听了。同声道:“既有此桥,咱们何不追了他去呢?”卢方摇头道:“去不得!去不得!名虽叫独龙桥,却不是桥,乃是一根大铁链。有桩二根,一根在山根之下,一根在那泊岸之上,当中就是铁链。五弟他因不知水性,他就生心暗练此桥,以为自己能够在水上飞腾越过。也是五弟好胜之心,,不想他闲时置下,竟为今日忙时用了。”众人听了,俱各发怔。忽听丁二爷道:“这可要应了蒋四哥的话了。”大家忙问什么话。丁二爷道:“蒋四爷早已说过,五弟不是没有心机之人,巧咧,他要自行投到,把众弟兄们一网打尽。看他这个光景,当真的他要上开封府呢。”卢爷、展爷听了,更觉为难,道:“似此如之奈何?我们岂不白费了心么?怎么去见相爷呢?”丁二爷道:“这倒不妨。还好,幸亏将三宝盗回,二位兄长亦可以交差,盖的过脸几去。”丁大爷道:“天已亮了。莫若俱到舍下,与蒋四哥共同商量个主意才好。”
  卢爷吩咐水手预备船只,同上茉花村。又派人到蚯蚓湾芦苇深处,告诉丁二爷昨晚坐的小船,也就回庄,不必在那里等了。又派人到松江将姚六、费七、白福等放回来。丁二爷仍将湛卢宝剑交付展爷佩带。卢爷进内略为安置,便一同上船,竟奔茉花村去了。
  且说白玉堂越过后墙,竟奔后山而来。到了山根之下,以为飞身越过,可到松江。仔细看时,这一惊非小。原来铁链已断,沉落水底。玉堂又是着急,又是为难,又恐后面有人追来。
  忽听芦苇之中,咿呀咿呀摇出一只小小渔船。玉堂满心欢喜,连忙唤道:“那渔船,快向这边来,将俺渡到那边,自有重谢。”
  只见那船上摇橹的,却是个年老之人,对着白玉堂道:“老汉以捕鱼为生,清早利市,不定得多少大鱼。如今渡了客官,耽延工夫,岂不误了生理?”玉堂道:“老丈,你只管渡我过去。到了那边,我加倍赏你如何?”渔翁道:“既如此,千万不可食言。老汉渡你就是了。”说罢将船摇至山根。不知白玉堂上船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回 独龙桥盟兄擒义弟 开封府恩相保贤豪
  且说白玉堂纵身上船,那船就是一晃,渔翁连忙用篙点住道:“客官好不晓事。此船乃捕鱼小船,俗名划子。你如何用猛力一趁?幸专我用篙撑住,不然连我也就翻下水去了。好生的荒唐啊!”白玉堂原有心事,恐被人追上难以脱身;幸得此船肯渡他,虽然叨叨数落,却也毫不介意。那渔翁慢慢地摇起船来,撑至江心,却不动了,便发话道:“大清早起的,总要发个利市。再者俗语说的是,‘船家不打过河钱’。客官有酒资拿出来,老汉方好渡你过去。”白玉堂道:“老丈,你只管渡我过去,我是从不失信的。”渔翁道:“难、难、难、难。口说无凭,多少总要信行的。”白玉堂暗道:“叵耐这厮可恶!偏我来得仓猝,并未带得银两。也罢,且将我这件衬袄脱下给他。幸得里面还有一件旧衬袄,尚可遮体。疾渡到那面,再作道理。”想罢,只得脱下衬妖道:“老丈,此衣足可典当几贯钱钞,难道你还不凭信么?”渔翁接过,抖起来看道:“这件衣服若是典当了,可以比捕鱼有些利息了。客官休怪,这是我们船家的规矩。”正说间,忽见那边飞也似地赶了一只渔船来,有人嚷道:“好啊,清早发利市,见者有份。需要沽酒请我的。”
  说话间,船已临近。这边的渔翁道:“什么大利市,不过是件衣服。你看看,可典多少钱钞?”说罢,便将衣服掷过。那渔人将衣服抖开一看道:“别管典当多少,足够你我喝酒的了。老兄,你还不口头馋么?”渔翁道:“我正在思饮,咱们且吃酒去。”只听飕地一声,已然跳到那边船上。那边渔人将篙一支,登时飞也似地去了。
  白玉堂见他们去了,白白的失去衣服,无奈何,自己将篙拿起来撑船。可煞作怪,那船不往前走,止在江心打转儿。不多会,白玉堂累得通身是汗,喘吁不止。自己发恨道:“当初与其练那独龙桥,何不下工夫练这渔船呢?今日也不至于受他的气了。”正在抱怨,忽见小小舱内出来一人,头戴斗笠,猛将斗笠摘下道:“五弟久违了。世上无有十全的人,也没有十全的事,你抱怨怎的?”白玉堂一看,却是蒋平,穿着水靠,不由地气冲霄汉,一声怪叫道:“
啊呀,好病夫!那个是你五弟?”蒋爷道:“哥哥是病夫,好称呼呀!这也罢了。当初叫你练练船只,你总以为这没要紧,必要练那出奇的玩意儿。到如今,你那独龙桥哪里去了?”白玉堂顺手就是一篙,蒋平他就顺手落下水去。白玉堂猛然省悟道:“不好,不好!他善识水性,我白玉堂必是被他暗算。”两眼尽往水中注视。再将篙拨船时,动也不动,只急得伸两手扎煞。忽见蒋平露出头来,把住船边道:“老五啊,你喝水不喝?”
  白玉堂未及答言,那船已然底儿朝天,把个锦毛鼠弄成水老鼠了。蒋平恐他过于喝多了水,不是当耍的,又恐他不喝一点儿水,也是难缠的;莫若叫他喝两三口水,趁他昏迷之际,将就着到了茉花村就好说了。他左手揪住发绺,右手托定腿洼,两足踏水,不多时,即到北岸。见有小船三四只在那里等侯。这是蒋平临过河拆桥时就吩咐下的。船上共有十数人,见蒋爷托定白玉堂,大家便嚷道:“来了!来了!四老爷成了功了。上这里来。”蒋爷来至切近,将白玉堂往上一举,众水手接过,便要控水。蒋爷道:“不消,不消。你们大家把五爷寒鸦凫水的背剪了,头面朝下,用木杠即刻抬至茉花村。赶到那里,大约五爷的水也控净了,就苏醒过来了。”众水手只得依命而行,七手八脚的捆了,用杠穿起,扯连扯连抬着个水淋淋的白玉堂,竟奔茉花村而来。
  且说展熊飞向定卢方、徐庆,兆兰、兆蕙相陪来至茉花村内。刚一进门,二爷便问伴当道:“蒋四爷可好些了?”伴当道:“蒋四爷于昨晚二员外起身之后,也就走了。”众人诧异道:“往哪里去了?”伴当道:“小人也曾问来,说:‘四爷病着,往何去呢?
’四爷说:‘
你不知道,我这病是没要紧的。皆因有个约会,等个人,却是极要紧的。’小人也不敢深问,因此四爷就走了。”众人听了,心中纳闷。惟独卢爷着急道,“他的约会,我焉有不知的?从来没有提起,好生令人不解。”
  丁大爷道:“大哥不用着急。且到厅上坐下,大家再作商量。”
  说话间,来至厅上。丁大爷先要去见丁母,众人俱言:“代名请安。”展爷说:“俟事体消停,再去面见老母。”丁犬爷一一领命,进内去了。丁二爷吩咐伴当:“快快去预备酒饭。我们俱是闹了一夜的了,又渴又饿。快些,快些!”伴当忙忙的传往厨房去了。少时,丁大爷出来,又一一的替老母问了众人,的好。又向展爷道:“家母听见兄长来了,好生欢喜,言事情完了,还要见兄长呢。”展爷连连答应。早见伴当调开桌椅,安放杯箸。上面是卢方,其次展昭、徐庆,兆兰、兆蕙在主位相陪。刚然入座,才待斟酒,忽见庄丁跑进来禀道:“蒋老爷回来了。把白五爷抬来了。”众人听了,又是惊骇,又是欢喜,连忙离座出厅,俱各迎将出来。
  到了庄门,果见蒋四爷在那里,吩咐把五爷放下,抽杠解缚。此时白玉堂已然吐出水来,虽然苏醒,尚不明白。卢方见他面目焦黄,浑身犹如水(又鸟)儿一般,不觉泪下。展爷早赶步上前,将白玉堂扶着坐起,慢慢唤道:“五弟醒来,醒来。”不多时,只见白玉堂微睁二目,看了看展爷,复又闭上,半晌方嘟囔道:“好病夫啊!淹得我好!淹得我好!”说罢,“哇”地一声,又吐出许多清水,心内方才明白了。睁眼往左右一看,见展爷蹲在身旁,见卢方在那里拭泪,惟独徐庆、蒋平二人,一个是怒目横眉,一个是嬉皮笑脸。白玉堂看蒋爷,便要挣扎起来道:“好病夫啊,我是不能与你甘休的!”展爷连忙扶住道:“五弟,且看愚兄薄面。此事始终皆由展昭而起,五弟如有责备,你就责备展昭就是了。”丁家弟兄连忙上前,扶起玉坐说道:“五弟,且到厅上去,沐浴更衣后,有什么话再说不迟。”
  白玉堂低头一看,见浑身连泥带水,好生难看。又搭着处处皆湿,遍体难受得很,到此时,也没了法子了,只得说:“小弟从命。”
  大家步入庄门,进了厅房。丁二爷叫小童掀起套间软帘,请白五爷进内。只见澡盆、浴布、香肥皂胰子、香豆面俱已放好。床上放着洋布汗榻、中衣、月白洋绉套裤、靴袜、绿花氅、月白衫袄、丝绦大红绣花武生头巾,样样俱是新的。又见小童端了一瓷盆热水来,放在盆架之上。请白老爷坐了,打开发纂,先将发内泥土洗去,又换水添上香豆面,洗了一回,然后用木梳通开,将发纂挽好,扎好网巾。又见进来一个小童,提着一桶热水,注在澡盒之内,请五老爷沐浴。两个小童就去了。白玉堂即将湿衣脱去,坐在矮凳之上,周身洗了,用浴布擦干,穿了中衣等件。又见小童进来,换了热水,请五老爷净面。然后穿了衣服,戴了武生巾,其衣服靴帽尺寸长短,如同自己的一样,心中甚为感激丁氏弟兄。只是恼恨蒋平,心中忿忿。
  只见丁二爷进来道:“五弟沐浴已毕,请到堂屋中谈话饮酒。”白玉堂只得随出。见他仍是怒容满面,卢方等立起身来说:“五弟,这边坐叙话。”玉堂也不言语。见方才之人都在,惟不见蒋爷,心中纳闷。只见丁二爷吩咐伴当摆酒。片时工夫,已摆得齐整,皆是美味佳肴。丁大爷擎杯,丁二爷执壶道:“五弟想已饿了,且吃一杯,暖一暖寒气。”说罢,斟上酒来,向玉堂说:“五弟请用。”玉堂此时欲不饮此酒,怎奈腹中饥饿,不作脸的肚子咕噜噜地乱响,只得接杯一饮而尽。又斟了门杯,又给卢爷、展爷、徐爷斟了酒,大家入座。卢爷道:“五弟,已往之事,一概不必提了。无论谁的不是,皆是愚兄的不是。惟求五弟同到开封府,就是给为兄的作了脸了。”白玉堂闻听,气冲斗中,不好向卢方发作,只得说:“叫我上开封府万万不能。”展爷在旁插言道:“五弟不要如此。凡事必须三思而行,还是大哥所言不差。”玉堂道:“我管什么‘三思’、‘四思’,横竖我不上开封府去。”
  展爷听了玉堂之言,有许多的话要问他,又恐他有不顾情理之言,还是与他闹是不闹呢?正在思想之际,忽见蒋爷进来说:“姓白的,你过于任性了。当初你向展兄言明,盗回三宝!
  你就同他到开封府去。如今三宝取回,就该同他前往才是,即或你不肯同他前往,也该以情理相求,为何竟自逃走?不想又遇见我,救了你的性命,又亏丁兄给你换了衣服,如此看待,为的是成全朋友的义气。你如今不到开封府,不但失信于展兄,而且对不住丁家弟兄。你义气何在?”白玉堂听了,气得喊叫如雷,说:“好病夫呀!我与你势不两立了!”站起来就奔蒋爷拼命。丁家弟兄连忙上前拦住道:“五弟不可,有话慢说。”蒋爷笑道:“老五啊。我不与你打架。就是你打我,我也不还手。
  打死我,你给我偿命。我早已知道,你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如今听你所说之言,真是没见过大世面。”白玉堂道:“你说我没见过大世面,你倒要说说我听。”蒋爷笑道:“你愿听?我就说与你听。你说你到过皇宫内院,忠义祠题诗,万寿山前杀命,奏折内夹带字条,太闹庞府,杀了侍妾。你说这都是人所不能的。这原算不了奇特,这不过是你仗着有飞檐走壁之能,黑夜里无人看见,就遇见了,皆是没本领之人。这如何算得是大能干呢?如何算得见过大世面呢?如若是见过世面,必须在光天化日之中,瞻仰过天子升殿:先是金钟声响,后见左右宫门一开,带刀护卫一对一对的按次序而出,雁翼排班侍立,一个个真似天神一般。然后文武臣工步上丹墀。分文东武西而立。丹墀下,御林军俱佩带绿皮鞘腰刀,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接班而立。
  又听金鞭三下响,正宫门开处,先是提炉数对,见八人肩舆,上坐天子;后面龙凤扇二柄,紧紧相随。再后是御前太监,蜂拥跟随天子升殿。真是鸦雀无声,那一番严肃齐整,令人惊然。
  就是有不服王法的,到了此时,也就骨软筋酥。且慢说天子升殿,就是包相爷升堂问事,那一番的威严,也令人可畏。未升堂之时,先是有名头的皂班、各项捕快、各项的刑具、各班的皂役,也是一班一班的由角门而进,将铁链夹棍各样刑具往堂上一放,便阴风惨惨。又有王、马、张、赵,将御铡请出,喊了堂威,左右排班侍立。相爷从屏风后步入公座,那一番赤胆忠心、为国为民一派的正气,姓白的,你见了虽不至骨软筋酥,也就威风顿减。这些话仿佛我薄你。皆因你所为之事,都是黑夜之间,人皆睡着,由着你的性儿,该杀的就杀,该偷的就偷,拿了走了。若在白昼之间,这样事全是不能行的。我说你没见过大世面,所以不敢上开封府去。就是这个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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