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是非无所形。是故有真人然后有真知。其所持者不明，庸讵知
吾所谓知之非不知欤？
　　今夫积惠重厚，累爱袭恩，以声华呕苻妪掩万民百姓，使知之欣
欣然，人乐其性者，仁也。举大功，立显名，体君臣，正上下，明亲
疏，等贵贱，存危国，继绝世，决□【上如下手】治烦，兴毁宗，立
无后者，义也。闭九窍，藏心志，弃聪明，反无识，芒然仿佯于尘埃
之外，而逍遥于无事之业，含阴吐阳，而万物和同者，德也。是故道
散而为德，德溢而为仁义，仁义立而道德废矣。
　　百围之木，斩而为牺尊，镂之以剞劂，杂之以青黄，华藻□【博
十换金】鲜、龙蛇虎豹，曲成文章。然其断在沟中，壹比牺尊、沟中
之断，则丑美有间矣。然而失木性，钧也。是故神越者其言华，德荡
者其行伪。至精亡于中，而言行观于外，此不免以身役物矣。夫趋舍
行伪者，为精求于外也。精有湫尽，而行无穷极，则滑心浊神而惑乱
其本矣。其所守者不定，而外淫于世俗之风，所断差跌者，而内以浊
其清明。是故踌躇以终，而不得须臾恬澹矣。
　　是故圣人内修道术，而不外饰仁义，不知耳目之宣，而游于精神
之和。若然者，下揆三泉，上寻九天，横廓六合，揲贯万物，此圣人
之游也。若夫真人，则动溶于至虚，而游于灭亡之野，骑蜚廉而从敦
圄，驰于方外，休乎宇内。烛十日而使风雨，臣雷公，役夸父，妾宓
妃，妻织女，天地之间，何足以留其志？是故虚无者道之舍，平易者
道之素。
　　夫人之事其神而娆其精，营慧然而有求于外，此皆失其神明而离
其宅也。是故冻者假兼衣于春，而□【喝口换日】者望冷风于秋，夫
有病于内者，必有色于外矣。夫□【木岑】木色青翳，而蠃愈蜗□
【目完】，此皆治目之药也。人无故求此物者，必有蔽其明者。圣人
之所以骇天下者，真人未尝过焉；贤人之所以矫世俗者，圣人未尝观
焉。夫牛蹄之涔，无尺之鲤；块阜之山，无丈之材。所以然者何也？
皆其营宇狭小，而不能容巨大也。又况乎以无裹之者邪？此其为山渊
之势亦远矣。夫人之拘于世也，必形系而神泄，故不免于虚。使我可
系羁者，必其有命在于外也。
　　至德之世，甘瞑于溷涧之域，而徙倚于汗漫之宇，提挈天地而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