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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 051-060 .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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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初,帝之立也,乳母宋娥与其谋,帝封娥为山阳君,又封执金吾梁商子冀为襄邑侯。尚书令左雄上封事曰:“高帝约,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侯。孝安皇帝封江京、王圣等,遂致地震之异。永建二年封阴谋之功,又有日食之变。数术之士,咸归咎于封爵。今青州饥虚,盗贼未息,诚不宜追录小恩,亏失大典。”诏不听。

  [3]当初,顺帝被立为皇帝,奶妈宋娥曾参与密谋,顺帝便封她为山阳君。另外,又封执金吾梁商的儿子梁冀为襄邑侯。尚书令左雄上密封奏章说:“高帝曾经约定,非姓刘的不封王,非有功的不封侯。安帝封江京、王圣等人,于是导致地震的灾异。永建二年赐封参与密谋的功臣时,又有日食的灾变。天文、历法和占卜之士都把这些灾害的原因归罪于封爵。而今,青州正发生饥馑,盗贼还没有平息,实在不应该顾念小恩,而使大典受到伤害。”顺帝下诏,不予听从。

  雄复谏曰:“臣闻人君莫不好忠正而恶谗谀,然而历世之患,莫不以忠正得罪,谗谀蒙幸者,盖听忠难,从谀易也。夫刑罪,人情之所甚恶,贵宠,人情之所甚欲,是以时俗为忠者少而习谀者多;故令人主数闻其美,稀知其过,迷而不悟,以至于危亡。臣伏见诏书,顾念阿母旧德宿恩,欲特加显赏,按尚书故事,无乳母爵邑之制,唯先帝时阿母王圣为野王君,圣造生谗贼废立之祸,生为天下所咀嚼,死为海内所欢快。桀、纣贵为天子,而庸仆羞与为比者 ,以其无义也;夷、齐贱为匹夫,而王侯争与为伍者,以其有德也。今阿母躬蹈俭约,以身率下,群僚蒸庶,莫不向风;而与王圣并同爵号,惧违本操,失其常愿。臣愚以为凡人之心,理不相远,其所不安,古今一也。百姓深惩王圣倾覆之祸,民萌之命危于累卵,常惧时世复有此类,怵惕之念未离于心,恐惧之言未绝于口。乞如前议,岁以千万给奉阿母,内足以尽恩爱之欢,外可不为吏民所怪。梁冀之封,事非机急,宜过灾厄之运,然后平议可否。”于是冀父商让还冀封;书十余上,帝乃从之。

  左雄再次进谏说:“我曾听说,虽然没有一个君主,不喜爱忠良正直,而厌恶阿谀谄媚。然而,历代的忧患,无不是由于忠良正直而获罪,而阿谀谄媚的受宠。这大概是因为听忠直的言词困难,听阿谀奉承的话容易的缘故。犯罪服刑,甚为人心所厌恶;而富贵宠荣,甚为人心所喜好,所以,时俗风气都是做忠良正直的人少,习惯阿谀谄媚的人多。因此,让君主经常听到的,都是为他歌功颂德的话,而批评他的过错的话,却很难听到,君主执迷不悟,以至于 危亡。我拜读诏书,陛下眷念乳母宋娥过去的恩德,要特别加以重赏。但是,根据尚书台所掌握的成例,没有给乳母封爵食邑的制度,只有先帝时曾封乳母王圣为野王君,而王圣造谣陷害,酿成了罢黜皇太子的大祸。她在世时,遭到天下人的诅咒;身死时,天下人无不拍手称快。夏桀王和商纣王贵为天子,可是,连奴仆都羞于与他们为伍,是因为他们暴虐无道。伯夷和叔齐是卑贱小民,而王侯都争着与他们为伍,是因为他们有崇高的品德。而今,乳母宋娥亲身实行节俭,以身作则,朝廷文武百官和全国百姓,无不闻风仰慕。而竟然和王圣一样,封爵赐号,恐怕违背她本人的节操,不是她的宿愿。我认为,凡是人心,按理都不会相差很远,乳母也会于心不安,古今是一样的。百姓对于王圣颠覆国家的祸害,记忆犹深,人民的性命,危如累卵,常常害怕今世会再出现王圣这类人,警惕之心并没有消失,恐惧之言还在口中不断地议论。请求陛下采纳我从前的建议,每年供奉乳母一千万钱,对内足以尽恩爱的欢娱,对外可以不遭到吏民的责怪。梁冀的封爵不是紧急的事,应该等到度过这段灾难时期,然后讨论是否可行。”于是,梁冀的父亲梁商,辞退朝廷给梁冀的封爵,前后上书十余次,顺帝才允许。

  夏,四月,已亥,京师地震。五月,庚子,诏群公、卿士各直言厥咎,仍各举敦朴士一人。左雄复上疏曰:“先帝封野王君,汉阳地震,今封山阳君而京城复震,专政在阴,其灾尤大。臣前后瞽言,封爵至重,王者可私人以财,不可以官,宜还阿母之封以塞灾异。今冀巳高让,山阳君亦宜崇其节。”雄言切至,娥亦畏惧辞让;而帝恋恋不能已,卒封之。

  夏季,四月己亥(二十九日),京都洛阳发生地震。五月庚子(初一),顺帝下诏,命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对朝政直言不讳地提出批评,并各向朝廷荐举一名淳真朴实之士。左雄又上书说:“先帝封王圣为野王君,汉阳郡发生地震,而今陛下封宋娥为山阳君,京都洛阳以发生地震。女人握权,灾难尤其严重。我前后说了许多犹如瞎子一样的妄言,是为了提醒陛下注意,封爵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帝王可以因私情赏人钱财,不可以因私情赏人官爵,应该让乳母宋娥归还封爵,用以堵塞灾异。而今,梁冀已经高姿态地让还封爵,山阳君也应该尊重她原本的节操。”由于左雄措辞至为激烈恳切,宋娥也很畏惧,表示辞让。可是,顺帝仍眷恋不已,终于赐封。

  是时,大司农刘据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传呼促步,又加以捶扑。雄上言:“九卿位亚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玉之节,动则有庠序之仪。孝明皇帝始有扑罚,皆非古典。”帝纳之,是后九卿无复捶扑者。

  这时,大司农刘据因职事受到谴责。他应召到尚书台,被人大声吆喝催促快走,还遭到殴打。左雄上书说:“九卿的地位,仅次于三公,在大臣行列中,行有佩玉的礼节,动有学校的礼仪。明帝时,才开始有扑打大臣的处罚,但全不是古典的制度。”顺帝采纳。从此,九卿不再受到殴打。

  [4]戊午,司空王龚免。六月,辛未,以太常鲁国孔扶为司空。

  [4]戊午(十九日),司空王龚被免官。六月辛未(初二),擢升太常、鲁国人孔扶为司空。

  [5]丁丑,雒阳宣德亭地坼,长八十五丈;帝引公卿所举敦朴之士,使之对策,及特问以当世之敝,为政所宜。李固对曰:“前孝安皇帝变乱旧典,封爵阿母,因造妖孽,改乱嫡嗣,至今圣躬狼狈,亲遇其艰。既拔自困殆,龙兴即位,天下喁喁,属望风政。积敝之后,易致中兴,诚当沛然,思惟善道,而论者犹云‘方今之事,复同于前’;臣伏在草泽,痛心伤臆!实以汉兴以来三百余年,贤圣相继十有八主,岂无阿乳之恩,岂忘贵爵之宠?然上畏天威,俯案经典,知义不可,故不封也。今宋阿母虽有大功、勤谨之德,但加赏赐,足以酬其劳苦;至于裂土开国,实乖旧典。闻阿母体性谦虚,必有逊让,陛下宜许其辞国之高,使成万安之福。夫妃、后之家所以少完全者,岂天性当然?但以爵位尊显,颛总权柄,天道恶盈,不知自损,故致颠仆。先帝宠遇阎氏,位号太疾,故其受祸曾不旋时,《老子》曰:‘其进锐者其退速也。’今梁氏戚为椒房,礼所不臣,尊以高爵,尚可然也;而子弟群从,荣显兼加,永平、建初故事,殆不如此。宜令步兵校尉冀及诸侍中还居黄门之官,使权去外戚,政归国家,岂不休乎?又,诏书所以禁侍中、尚书、中臣子弟不得为吏、察孝廉者,以其秉威权,容请托故也。而中常侍在日月之侧,声势振天下,子弟禄任,曾无限极,虽外托谦默,不干州郡,而谄伪之徒,望风进举。今可为设常禁,同之中臣。昔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不许,赐钱千万,所以轻厚赐,重薄位者,为官人失才,害及百姓也。窃闻长水司马武宣、开阳城门候羊迪等,无他功德,初拜便真,此虽小失而渐坏旧章。先圣法度,所宜坚守,故政教一跌,百年不复,《诗》云:‘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刺周王变祖法度,故使下民将尽病也。今陛下之有尚书,犹天之有北斗也。斗为天喉舌,尚书亦为陛下喉舌。斗斟酌元气,运乎四时;尚书出纳王命,赋政四海,权尊势重,责之所归,若不平心,灾眚必至,诚宜审择其人,以毗圣政。今与陛下共天下者,外则公、卿、尚书,内则常侍、黄门,譬犹一门之内,一家之事,安则共其福庆,危则通其祸败。刺史、二千石,外统职事,内受法则。夫表曲者景必邪,源清者流必洁,犹叩树本,百枝皆动也。由此言之,本朝号令,岂可蹉跌!天下之纪纲,当今之急务也。夫人君之有政,犹水之有堤防;堤防完全,虽遭雨水霖潦,不能为变,政教一立,暂遭凶年,不足为忧。诚令堤防穿漏,万夫同力,不能复救;政教一坏,贤智驰鹜,不能复还;今堤防虽坚,渐有孔穴。譬之一人之身,本朝者,心腹也,州、郡者,四支也,心腹痛则四支不举。故臣之所忧,在腹心之疾,非四支之患也。苟坚堤防,务政教,先安心腹,整理本朝,虽有寇贼、水旱之变,不足介意也;诚令堤防坏漏,心腹有疾,虽无水旱之灾,天下固可以忧矣。又宜罢退宦官,去其权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者省事左右;小黄门五人,才智闲雅者给事殿中。如此,则论者厌塞,升平可致也!”

  [5]丁丑(初八),京都洛阳的宣德亭发生地裂,长八十五丈。于是,顺帝召集三公九卿荐举的淳真朴实之士,让他们对策,并特别向他们询问当代的弊病和应该如何为政。李固回答说:“从前,安帝破坏传统的典章制度,赐给乳母王圣封爵,因而使王圣得以兴风作浪,竟至改变皇太了的继承地位,以致使陛下陷于危境,亲遇艰险。现在,陛下既已摆脱困境,高升帝位,,天下人民,抬头张口,渴望善政。政治腐败到了极点之后,反而容易成就中兴大业。诚然应该放宽胸襟,谋求实行善政。可是,人们还是议论说:现在的事,仍是跟从前一个样。我在草泽民间,听到这种议论,痛彻心肝!自从汉王朝建立,迄今已有三百余年,圣贤世代相继,共有十八位帝王,有哪一位帝王没有乳母的恩情?难道都不知道给乳母尊贵的封爵?只是因为畏惧上天的威严,而又考查经典,在大义上不许可这样做,所以,才没有赐给乳母封爵。现在,宋乳母虽有大功,而又有勤劳谨慎的大德,但是只要加以赏赐,就足够报答她的劳苦。如果分割土地,建立封国,的确是违背汉朝的传统制度。听说宋乳母秉性谦虚,定会辞让,陛下应该赞许她辞让封国的高贵品德,使她成全万安之福。皇后、妃妾之家,所以很少能够保全的原因,难道是他们天性自然邪恶?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封爵太尊,官位太高,又总揽权柄。天道厌恶满盈,而他们却不知道自我克制,所以导致衰败。先帝宠爱阎皇后及其家属,封爵和官位赏赐得太快,所以不久就遭受大祸。正如《老子》所说:‘凡是前进太快的,后退也一定很快。’现在,梁商的女儿身为皇后,按照《礼经》所说,天子不把妻子的父母当作臣属。所以,对梁商本人尊之以高爵,还是可以的。然而,梁家的子弟晚辈却兼有荣耀和显贵,明帝永平年间和章帝建初年间的旧例,恐怕不是这样的。陛下应该命步兵校尉梁冀,以及梁氏家族中担任侍中的人,仍退回到原来所居的黄门之官,使权力离开外戚,归还国家,岂不是一项美政?再说,诏书之所以禁止侍中、尚书以及宫廷中其他官吏的子弟,不得为吏、不得被州郡官府举荐为孝廉,是因为他们手中把持着威势和权力,可以私相请托的缘故。而中常侍在皇帝和皇后身边,其声名和威势震动天下,他们的子弟享受俸禄,担任官职,都没有限度。尽管中常侍表面上保持谦让和沉默,不干预州郡官府,然而谄媚之徒望风举荐他们的子弟。因此,从现在起,也应该为他们设立固定的禁令,和宫廷中其他官吏一样。过去,馆陶公主请求任命她的儿子为郎,明帝没有答应,仅赏给她一千万钱。明帝之所以不在乎巨额赏赐,而在乎小小官位,是因为如果任命官吏失才,将会危害百姓。我又听说,长水司马武宣、开阳城门候羊迪等,没有其他的功劳和品德,刚一任命,没有经过试守一年,便直接担任官职,这虽然只是小的失误,但却逐渐破坏了过去的规章。先朝圣王制订的法令制度,后代君主应该坚决遵守,无论政事或教化,一旦遭到破坏,一百年都难恢复。《诗经》说:‘上帝反反复复,百姓尽受劳苦。’用以讽刺周厉王擅自改变祖宗的法令制度,使下民都深受其害。而今,陛下有尚书,就像上天有北斗。北斗是上天的喉舌,尚书也是陛下的喉舌。北斗掌握元气,运行四时。尚书接受天下奏章,传达君王诏命,将政令颁布到全国,权力至大,威势至重,责任至巨,如果尚书不公平正直,灾难一定降临,的确应该审慎加以选任,使尚书能辅佐君王,推行善政。而今,和陛下共同治理天下的官吏,在朝廷,则有三公、九卿、诸位尚书,在宫廷,则有常侍、黄门,犹如一个大门之内的一家之事,平安时大家共同享福,危亡时大家共同遭殃。州刺史和郡太守、封国相,对外代表朝廷统管职事,对内受朝廷法制的约束。标竿弯曲,测出的日影必然歪斜;水源明澈,水流必然清洁,犹如一敲击树根,整棵树的枝叶都会摇动。这样说来,朝廷号令,岂能失误?维护治理天下的法令和制度,是当今最迫切的任务。君王管理妥善,犹如河川之有堤防。堤防完整,虽遭连绵大雨和水涝,也不会成灾。政事和教化一经确立,即令暂时遇到荒年,也不必忧虑。如果让堤防穿孔,虽万人同心协力,也无法再挽救。政事和教化,一旦遭到破坏,即令贤人智者上下奔走,也不能重新恢复。现在,堤防虽然坚固,但已渐渐有了孔穴。犹如一个人的身体,朝廷是心腹,州郡是四肢,心腹发生病痛,则四肢不能举动。所以,我所忧虑的,在于心腹的疾患,不是四肢的毛病。如能巩固堤防,致力于政治教化,先安定心腹,整顿朝廷,尽管有盗匪寇贼,水灾旱灾,也不足以放在心上。如果堤防被破坏,心腹有病,尽管没有水旱灾害,天下却实在令人担忧了。还有,应该罢黜宦官,削减他们权力,仅保留品德方正的常侍二人,在左右听候驱使;再保留有才智和高雅的小黄门五人,在殿中供职。如此,批评自会停止,就会达到天下太平。

  扶风功曹马融对曰:“今科条品制,四时禁令,所以承天顺民者,备矣,悉矣,不可加矣。然而天犹有不平之效,民犹有咨嗟之怨者,百姓屡闻恩泽之声而未见惠和之实也。古之足民者,非能家赡而人足之,量其财用,为之制度。故嫁娶之礼俭,则婚者以时矣;丧祭之礼约,则终者掩藏矣;不夺其时,则农夫利矣。夫妻子以累其心,产业以重其志,舍此而为非者,有必不多矣!”

  右扶风功曹马融回答说:“现在,各种法令条规,以及春夏秋冬等四时的禁令,用来承受天命,顺应民心的,都已具备,而且很完整,不能再有增添了。可是,上天仍然有不平的反应,百姓仍然嗟叹抱怨,原因在于,百姓虽多次听到朝廷要施行善政的声音,却没有见到善政的实惠。上古所谓使人民富裕,并不是能做到家给人足,而只是酌量财富的多少,制定适当的用度。所以,出嫁和娶妻的礼节俭省,男女就可以及时婚配。丧葬和祭奠的礼节简单,死者就可以及时掩埋。只要不误农时,农夫就能取得好的收成。既有妻子儿女的牵挂,又有家庭财产的顾虑,抛弃这些而去为非做歹的人,即使还有,也肯定不多了。”

  太史令南阳张衡对曰:“自初举孝廉,迄今二百岁矣,皆先孝行;行有余力,始学文法。辛卯诏书,以能章句、奏案为限;虽有至孝,犹不应科,此弃本而取末。曾子长于孝,然实鲁钝,文学不若游、夏,政事不若冉、季。今欲使一人兼之,苟外有可观,内必有阙,则违选举孝廉之志矣。且郡国守相,剖符宁境,为国大臣,一旦免黜十有余人,吏民罢于送迎之役,新故交际,公私放滥,或临政为百姓所便而以小过免之,是为夺民父母使嗟号也。《易》不远复,《论》不惮改,朋友交接且不宿过,况于帝王,承天理物,以天下为公者乎!中间以来,妖星见于上,震裂著于下,天诫详矣,可为寒心!明者销祸于未萌,今既见矣,修政恐惧,则祸转为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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