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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 151-160 .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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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中封隆之言于丞相欢曰:“斛斯椿等今在京师,必构祸乱。”隆之与仆射孙腾争尚魏主妹平原公主,公主归隆之,腾泄其言于椿,椿以白帝。隆之惧,逃还乡里,欢召隆之诣晋阳。会腾带仗入省,擅杀御史,惧罪,亦逃就欢。领军娄昭辞疾归晋阳。帝以斛斯椿兼领军,改置都督及河南、关西诸刺史。华山王鸷在徐州,欢使大都督邸珍夺其管钥。建州刺史韩贤,济州刺史蔡俊,皆欢党也;帝省建州以去贤,使御史举俊罪,以汝阳王叔昭代之。欢上言:“俊勋重,不可解夺,汝阳懿德,当受大藩;臣弟永宝,猥任定州,宜避贤路。”帝不听。五月,丙子,魏主增置勋府庶子,厢别六百人;又增骑官,厢别二百人。

  侍中封隆之对丞相高欢说:“斛斯椿等人如今待在京城,必定构成灾祸混乱。”由于封隆之与仆射孙腾曾争着做孝武帝的妹妹平原公主的驸马,公主跟了封隆之,孙腾便把他的话泄露给斛斯椿,斛斯椿又告诉了孝武帝。封隆之害怕了,逃回了家乡,高欢将他叫到了晋阳。恰好孙腾由于带着兵器闯入皇宫禁地,擅自杀死了御史,因而惧罪而逃,也跑到了高欢那里。领军娄昭以生病作为托辞跑回了晋阳。孝武帝派斛斯椿兼任领军,另行安排都督以及河南、关西各地的刺史。华山王元鸷在徐州,高欢派大都督邸珍夺去了他的城门钥匙。建州刺史韩贤,济州刺史蔡俊都是高欢的党羽。孝武帝通过撤销建州的办法免去了韩贤的职务,叫御史列举蔡俊的罪状,让汝阳王元叔昭取代了他。高欢向孝武帝上书说:“蔡俊功勋卓著,决不可以解除他的职位剥夺他的权力;汝阳王有着美好的德行,应当封他为大藩国的国王;我的弟弟高永宝现任定州刺史,应该避让开,进用有才能的人。”孝武帝没有听他的话。五月,丙子(疑误),孝武帝增设了勋府庶子,每厢有六百人;又增设了骑官,每厢有二百人。

  魏主欲伐晋阳,辛卯,下诏戒严,云“欲自将伐梁”。发河南诸州兵,大阅于洛阳,南临洛水,北际邙山,帝戎服与斛斯椿临观之。六月,丁巳,魏主密诏丞相欢,称“宇文黑獭、贺拔胜颇有异志,故假称南伐,潜为之备;王亦宜共为形援。读讫燔之。”欢表以为“荆、雍将有逆谋,臣今潜勒兵马三万,自河东渡,又遣恒州刺史库狄干等将兵四万自来违津渡,领军将军娄昭等将兵五万以讨荆州,冀州刺史尉景等将山东兵七万、突骑五万以讨江左,皆勒所部,伏听处分。”帝知欢觉其变,乃出欢表,令群臣议之,欲止欢军。欢亦集并州僚佐共议,还以表闻,仍云:“臣为嬖佞所间,陛下一旦赐疑。臣若敢负陛下,使身受天殃,子孙殄绝。陛下若垂信赤心,使干戈不动,佞臣一二人愿斟量废出。”

  孝武帝想要讨伐高欢所住的晋阳,辛卯(初十),颁下诏书命令戒严,说“要亲自带兵讨伐梁”。他征调河南各州的兵马,在洛阳进行大规模的检阅仪式,部队的南端挨着洛水,北端靠近邙山,孝武帝身穿盔甲与斛斯椿一道亲临视察。六月,丁巳(初六),孝武帝秘密写给丞相高欢一封诏书,假称:“宇文黑獭、贺拔胜颇有叛变篡位的意图,所以我假装说要讨伐南方,暗中进行准备;您也应该一同做出增援的样子。读后请将诏书烧掉。”高欢上书给孝武帝,说:“荆州的贺拔胜、雍州的宇文泰将要实施叛逆的阴谋,我现在暗中带领三万兵马,从河东渡河,又派遣恒州刺史库狄干等人统领四万兵马从来违津渡河,领军将军娄昭等人统领五万兵马讨伐荆州,冀州刺史尉景等人统领七万山东兵、五万惯于冲锋陷阵的精锐骑兵讨伐江东地区,他们都已率领自己的部属,恭敬地聆听您的吩咐。”孝武帝知道高欢已经觉察自己要制造事变,就亮出高欢的奏章,叫大臣们对它进行评议,想要制止高欢出兵。高欢也召集并州的官佐属吏共同商议,然后又一次递上奏章,仍然说:“我受到一群奸臣的挑拨离间,陛下因此一时对我产生了怀疑。我要是胆敢辜负陛下,就让上天将灾难降临到我的身上,断子绝孙。陛下如果相信我的赤胆忠心,免动干戈,我就希崐望您能考虑把一两位奸臣从您的身边赶出去。”

  丁卯,帝使大都督源子恭守阳胡,汝阳王暹守石济,又以仪同三司贾显智为济州刺史,帅豫州刺史斛斯元寿东趣济州。元寿,椿之弟也。蔡俊不受代,帝愈怒。辛未,帝复录洛中文武议意以答欢,且使舍人温子升为敕赐欢曰:“朕不劳尺刃,坐为天子,所谓生我者父母,贵我者高王。今若无事背王,规相攻讨,则使身及子孙,还如王誓。近虑宇文为乱,贺拔应之,故戒严,欲与王俱为声援。今观其所为,更无异迹。东南不宾,为日已久,今天下户口减半,未宜穷兵极武。朕既暗昧,不知佞人为谁。顷高乾之死,岂独朕意!王忽对昂言兄枉死,人之耳目何易可轻!如闻库狄干语王去:‘本欲取懦弱者为主,无事立此长君,使其不可驾御。今但作十五日行,自可废之,更立馀者。’如此议论,自是王间勋人,岂出佞臣之口!去岁封隆之叛,今年孙腾逃去,不罪不送,谁不怪王!王若事君尽诚,何不斩送二首!王虽启云‘西去’,而四道俱进,或欲南度洛阳,或欲东临江左,言之者犹应自怪,闻之者宁能不疑!王若晏然居北,在此虽有百万之众,终无图彼之心;王若举旗南指,纵无匹马只轮,犹欲奋空拳而争死。朕本寡德,王已立之,百姓无知,或谓实可。若为他人所图,则彰朕之恶;假令还为王杀,幽辱粉,了无遗恨!本望君臣一体,若合符契,不图今日分疏至此!”

  丁卯(十六日),孝武帝派大都督源子恭镇守阳胡,汝阳王元暹镇守石济,又任命仪同三司贾显智为济州刺史。带领豫州刺史斛斯元寿赶往东部的济州。斛斯元寿是斛斯椿的弟弟。蔡俊不接受让别人替代他的职位,孝武帝更加恼怒。辛未(二十日),孝武帝再次采纳洛阳文武官员的建议答复高欢,并且派舍人温子升替自己撰写诏书送给高欢,说:“朕连短刀都不用动一下,就这么坐着成为了天子,说起来生我的是父母,而使我尊贵起来的却是高王您,现在如果我无缘无故背叛您,打算和您相互进攻讨伐,那么也让灾难降临到我和我的子孙身上,跟您的誓言中说的一样。近来由于担心宇文泰犯上作乱,以及贺拔岳响应他,所以采取了戒严措施,想和您相互声援。如今观察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叛逆的迹象。东南方不服从我们的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眼下天下的户口减了一半,所以不宜再穷尽兵力好战不厌了。朕既然昏暗不明,所以不知道奸臣是谁。不久前高乾之死,难道仅仅是朕的意思吗!您突然对高昂说他的兄长死得冤枉,人的眼睛与耳朵哪 能这样容易被欺骗?听说库狄干对您讲过:‘本来想找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当皇帝,可是却无缘无故立了一个年长的国君,弄得无法驾御。现在只需出兵十五日,自然就可以废掉他,从其他的人中另立一位。’象这样的议论,自然出自于您处的亲近勋贵,难道是出自我身边的奸臣的口中!去年封隆之叛变,今年孙腾逃去,您不惩处他们,不把他们送过来,有谁对您不感到奇怪。您要是为君主做事尽心尽力,为什么不斩了他们的头颅送给我!您虽然在奏折中声称‘往西攻打宇文泰’,而实际上却四路进发,有的想往南渡河到洛阳,有的想要到达江东地区,说这些话的人自己也应该感到奇怪,那么听的人怎么能够不怀疑?您是要静静地呆在北方,我即使手中有百万大军,最终也不会有算计您的心思;您要是举起旗帜指向南方,我纵然没有一匹马一只车轮,也还要以赤手空拳斗争到死。我本来没有什么仁德,您已经立了我为皇帝,老百姓无知,有的人还说我完全可以。我要是受到别人的算计,那就显出了我的罪恶。假使我最终还是被您杀掉的话,那我就是受尽污辱,粉身碎骨,也没有一点遗恨!我本来希望我们君臣能成为一体,犹如合起来的符信契约一样,没想到如今相互之间分歧、疏远到这种程度!”

  中军将军王思政言于魏主曰:“高欢之心,昭然可知。洛阳非用武之地,宇文泰乃心王室,今往就之,还复旧京,何虑不克?”帝深然之,遣散骑侍郎河东柳庆见泰于高平,共论时事。泰请奉迎舆驾,庆复命,帝复私谓庆曰:“朕欲向荆州何如?”庆曰:“关中形胜,宇文泰才略可依。荆州地非要害,南迫梁寇,臣愚未见其可。”帝又问内都督宇文显和,显和亦劝帝西幸。时帝广征州郡兵,东郡太守河东裴侠帅所部诣洛阳,王思政问曰:“今权臣擅命,王室日卑,奈何?”侠曰:“宇文泰为三军所推,居百二之地,所谓己操戈矛,宁肯授人以柄!虽欲投之,恐无异避汤入火也。”思政曰:“然则如何而可?”侠曰:“图欢有立至之忧,西巡有将来之虑,且至关右徐思其宜耳。”思政然之,乃进侠于帝,授左中郎将。

  中军将军王思政对孝武帝说:“高欢的心思昭然若揭,谁都知道。洛阳不崐是英雄用武的地方,宇文泰的心是向着皇室的,现在朝廷迁到他那儿去,将来再光复旧的都城,还怕不成功吗?”孝武帝觉得他的话很正确,便派遣河东人散骑侍郎柳庆到高平会见宇文泰,一同讨论时事。宇文泰请求去迎接孝武帝的车驾,柳庆完成使命后回到京城报告了情况,孝武帝又悄悄地对柳庆说:“我想到荆州去,你看怎么样?”柳庆回答说:“关中的地形占据优势,宇文泰的才能胆略可以依靠。荆州所处不是要害之地,南面又接近强敌梁国,依我愚见,没有可以去的理由。”孝武帝又征求内都督宇文显和的意见,宇文显和也劝孝武帝去西边。这时,孝武帝从各州、郡广泛征招兵马,河东人东郡太守裴侠率领他的部属到达洛阳,王思政问他:“如今大权在握的官员自作主张,皇室日趋卑微,应该怎么办?”裴侠回答说:“宇文泰被三军推崇,占据着以二万人就足以抵挡百万人的这块险固的地方。这正象人们所说的那样,自己手持着戈矛,哪肯将把柄授给别人?所以,虽然想去投靠他,但是恐怕无异于避开了沸水又走进了火坑。”王思政又问道:“那么怎样做才好呢?”裴侠说道:“算计高欢则有近忧,到西部去则有远虑,比较之下,还是暂且先去关西地区,然后再慢慢想一个合适的方案吧。”王思政认为裴侠言之有理,于是把他推荐给孝武帝,孝武帝授予他左中郎将的职位。

  初,丞相欢以洛阳久经丧乱,欲迁都于邺,帝曰:“高祖定鼎河、洛,为万世之基;王既功存社稷,宜遵太和旧事。”欢乃止。至是复谋迁都,遣三千骑镇建兴,益河东及济州兵,拥诸州和粟,悉运入邺城。帝又敕欢曰:“王若厌伏人情,杜绝物议,唯有归河东之兵,罢建兴之戍,送相州之粟,追济州之军,使蔡俊受代,邸珍出徐,止戈散马,各事家业,脱须粮廪,别遣转输,则谗人结舌,疑悔不生,王高枕太原,朕垂拱京洛矣。王若马首南向,问鼎轻重,朕虽不武,为社稷宗庙之计,欲止不能。决在于王,非朕能定,为山止篑,相为惜之。”欢上表极言宇文泰、斛斯椿罪恶。

  当初,丞相高欢因为洛阳久经兵火战乱,想要把国都迁到邺城,孝武帝说:“孝文帝定都河、洛地区,开创了我们魏国流传万代的基业,高王您既然是国家的功臣,就应该遵照太和年间订立的旧制办事。”高欢这才放弃了这一念头。到了这时,他又一次谋划迁都的事,派遣了三千名骑兵镇守建兴,又增加河东以及济州的兵马,掌握了各州摊派购买的粮食,把它们全部运进邺城。孝武帝又颁下诏书给高欢说:“高王您要是想平服人心,杜绝众人的非议,只有撤回河东的兵马,停止在建兴的军事行动,送走相州屯积的粮食,再追回济州的军队,让蔡俊同意由别人取代他的职务,让邸珍离开徐州,放下干戈,解散兵马,每人从事家庭生产,如果需要粮食,另外派人输送,做了这些事之后,说您坏话的人就会张口结舌,不再产生怀疑,高王您从此在太原可以高枕无忧,我在京城洛阳垂衣拱手不用操心了。您要是挥师南下,想篡夺皇位,朕虽然在干戈军旅方面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为国家、宗庙考虑,我就是想罢休也不能,决定权在您那里,而不是我。缺了最后一筐土,还不成一座山,咱们都为此感到可惜。”高欢又向孝武帝递送奏折,竭力数说宇文泰、斛斯椿的罪恶。

  帝以广宁太守广宁任祥兼尚书左仆射加开府仪同三司,祥弃官走,渡河,据郡待欢。帝乃敕文武官北来者任其去留,遂下制书数欢咎恶,召贺拔胜赴行在所。胜以问太保掾范阳卢柔,柔曰:“高欢悖逆,公席卷赴都,与决胜负,生死以之,上策也。北阻鲁阳,南并旧楚,东连兖、豫,西引关中,带甲百万,观衅而动,中策也。举三荆之地,庇身于梁,功名皆去,下策也。”胜笑而不应。

  孝武帝宣布让在原籍广宁担任太守的任祥兼任尚书左仆射加开府仪同三司,任祥弃官逃走,渡过黄河,占据了郡城等待高欢前来。孝武帝就颁下诏书规定文武百官中凡是来自北方的可以随意离开或者留下,另一份诏书中又数说了高欢的罪恶,征召贺拔胜赶赴京城。贺拔胜就此事询问范阳人太保掾卢柔,卢柔回答说:“高欢倒行逆施,您率领大军赶赴都城,与他决一胜负,不论生死都坚持,这是上策。您在北面阻隔鲁阳,在南面吞并从前的楚国土地,在东面连接兖、豫地区,在西面与关中之主结好,带着百万人马,相机而动,这是中策。以三荆的土地作为资本,投靠梁国,功业名誉都失去,这是下策。”贺拔胜听后笑了起来,没作回答。

  帝以宇文泰兼尚书仆射,为关西大行台,许妻以冯翊长公主,谓泰帐内都督秦郡杨荐曰:“卿归语行台,遣骑迎我!”以荐为直将军。泰以前秦州刺崐史骆超为大都督,将轻骑一千赴洛,又遣荐与长史宇文侧出关候接。

  孝武帝让宇文泰兼任尚书仆射,出任关西大行台,还答应将冯翊长公主许配给他做妻子。他对宇文泰的帐内都督、秦郡人杨荐说:“你回去告诉你们行台,让他派骑兵来迎接我!”又任命杨荐为直将军。宇文泰任命以前的秦州刺史骆超为大都督,率领一千名轻装骑兵前往洛阳,又派遣杨荐与长史宇文侧一道到关外迎候孝武帝。

  丞相欢召其弟定州刺史琛使守晋阳,命长史崔暹佐之。暹,挺之子也。欢勒兵南出,告其众曰:“孤以尔朱擅命,建大义于海内,奉戴主上,诚贯幽明;横为斛斯椿谗构,以忠为逆,今者南迈,诛椿而已。”以高敖曹为前锋。宇文泰亦移檄州郡,数欢罪恶,自将大军发高平,前军屯弘农。贺拔胜军于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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